治疗白癜风要多少钱 http://www.wzqsyl.com/m/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冯洁的家属来一下?”
医院妇产科产房的大门被推开,一名神色匆匆的女医生走出来,朝着在走廊里等候的家属喊道。
此时,走廊里一名约莫三十多岁穿着白色衬衣,留着清爽短发,显得干练的男子走上来。
他背后还有四名老人和一个约莫五岁左右的小女孩也循着医生的声音焦急地望去。
“医生好,我是冯洁的丈夫吕成。请问孩子生了没?”吕成正焦急地问一句。
“由于产妇体质不佳,现在产前大出血,需要临时进行剖宫产,你们家属得签个字!”女医生这才摘下口罩,淡定地解释着。
“——啊!我的女儿啊!”一听到这个消息,正牵着孙女的姥姥感到头晕目眩,姥爷则赶紧将其扶住。姥姥这一表现,也吓得一旁的孙女哭了。
“好,我这就签字!”吕成果断地签完字,医生便快速地回到产房。
许久之后,一名护士从产房里跑出来。
这时候,婆婆走上来,拦住这名护士,不疾不徐地问一句,生的是男是女啊?”
护士一听这问题,表情一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出于职业的操守,她认真地回答,“恭喜,是名千金!”
“唉,又是个女孩,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一旁的公公也皱着眉头,感叹一句。
吕成脸上也有些愠色,他虽然闷不做声,但一听这消息,难掩自己一脸失望的表情。
姥姥这才走上前来,督促吕成赶紧进去看看,吕成这才在老人们的催促中,有些不情愿的走进产房。
此时的产房里,将近三十岁的冯洁命悬一线,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二胎竟然会引发大出血。更难以想象的是外面亲人们完全不同的反映。
现在,新生儿的诞生,不仅没有给这个家庭换来笑容,反而又添上一层阴霾。
2
出院一周以后,冯洁的身子依旧虚弱,产后贫血使得她浑身乏力,食欲不振。
但是此时,冯洁躺在家里的床上,她没有力气为自己辩解,而是抱着自己的小女儿,看着这个新生命,却有着一肚子的酸楚。
吕成坐在床边,满脸温柔地看着冯洁。
婆婆则站在身后,脸上有些不耐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等到公公端着一碗药进屋。
一看到公公端着药进来,冯洁便感到心头一紧。
婆婆从她怀里接过小女儿,她则坐直身子,如临大敌一般。
婆婆眼神示意给公公,公公转身便将手里滚烫的瓷碗递给吕成。
吕成先是拿着汤匙在里面搅和一番,然后舀起一勺黑色而浓稠的汤汁,一股酸涩而怪异的味道扑鼻而来,他忍一忍,对着这一勺吹吹,然后毫无犹豫地直接递到冯洁的嘴边。
冯洁先是憋着嘴巴,看着丈夫对她微微点头,她只好闭上眼晴,大口的含进嘴里,但那浓烈而难受的味道,依旧搅和她的味蕾天翻地覆,不一会,她还是伸出手,没忍住,从嘴里吐出来。
“真是没用,连药都喝不了。”这句话很小,但是冯洁却听得很清楚。这是来自婆婆的嘀咕。
吕成没有多说话,从床边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然后对着冯洁的嘴边轻轻地擦拭。接着,不由分说地将新的一勺,递到冯洁的嘴边。
冯洁只闻到这股味道,便觉得翻江倒海,于是她这次果断的一只手打过去。汤匙随着药汤掉落在地,在地上溅落成碎花。
“我不想喝了。”冯洁捂住嘴,她的长发黏在脸上,伴随着渗出的汗珠和泪水,她拼命地摇头。
“怎么这么不懂事儿,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给你求得月子药,必须得喝完!”婆婆一看这一幕,眉头颦蹙,她显得非常不高兴的埋怨着。
“就是,这都是我们的一片好心。”公公也跟着叹气。
吕成不慌不忙,他又抽了一张纸巾,轻轻地擦拭着冯洁的额头,将这碗汤药递给公公,然后又将脸转向冯洁,以和缓的语气说,“老婆,这是咱妈跑遍郊区,特意为你求得月子药,咱不能辜负妈的一片好心……”
“——老公,可是真的太难喝了。”冯洁现在舌尖还是一股苦味。
“良药苦口,何况又是中药。”吕成以探讨的口气解释着,但是接着说道,“这样,你先休息一会儿,等缓一缓了,我们再继续喝。还是我来给你喂。”
“可是,老公,我真的喝不下去,就算是你喂,我也喝不下去,这药和平日里的中药很不一样,特恶心……”
从冯洁结婚嫁入吕家以来,婆婆就总是给冯洁准备各种奇怪的中药。而且,婆婆不仅要送药,还安排公公亲自熬药,然后她来喂药,如果实在搞不定的时候,她便拿出杀手锏——让吕成亲力亲为。
在吕成的劝说下,冯洁之前都照收不误,可是这一次,她觉得有些无法忍受。
“老公,我只想好好休息,不想喝这些奇怪的药汤。”冯洁唯唯诺诺,但是语气逐渐坚决,她又以沉重地眼神望向婆婆,“每次求得药都来历不明,是药三分毒,我怕喝多了有副作用。”
“不可理喻。”婆婆不为冯洁所动,她倒是轻蔑的说一声,仿佛这一切都是冯洁的不是。
“老婆,你看咱爸咱妈,都是为你好!”吕成继续安慰,但是冯洁侧过脸去。
婆婆一看,突然捶胸顿足,继续说道,“这都是我找的老中医开的祖传秘方,你不知感恩就算了,难道我还会在碗里下毒不成?”
“就是,不止如此……”这时,一旁的公公虽然表情沉闷,但是显得话里有话,坐立难安。
“爸,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交代啊!咱们都是一家人,有话直说啊!”这时,吕成这一句,倒是给公公开了一个好口。
“那我就直说了。我刚刚熬药,发现之前开的补血药还有一大半没有喝。”
尤其是婆婆,现在又要开始嚷嚷,“我就说嘛,为什么会大出血,冯洁就是没好好的喝我求的补血药!”
吕成现在表情也很凝重,赶紧把头转向冯洁,这吕家三个人都对峙着冯洁,似乎想从她口里听到答案。
“老公,那个补血药我喝了浑身难受,经常头晕目眩,我怕对自己和宝宝不好,所以最后一个月我就没喝了。只是一个月……”事已至此,冯洁只好声泪俱下的说出原委。
“难怪最后两个月都不要我们来探望,我看啊,是你妈把你惯坏了。”婆婆如此一说,不仅对着冯洁揶揄,就连她的母亲也受到牵连。
“可是,妈……”
“老婆,你真的是太不懂事了。咱爸妈对你的好意,你却搁置一旁。”吕成这次也不再抽纸巾,而是站起身子,原地跺脚。
冯洁意识到,这次真的是让自己的丈夫、公公、婆婆彻底失望。但是,难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她吗?
她感到无话可说,只能任凭这泪水,代表自己的委屈和难受,倾泻而出。
3
小女儿终于满月,冯洁无心设宴,便让吕成邀请两家父母一起到家里吃个便饭。
吕成还有个妹妹,叫吕惠。已经二十八岁,还是个单身。这一天,也被邀请过来。
一桌子美味佳肴都是冯洁家里人张罗,她的父亲烧的一手好菜,这次也不例外。而她的母亲也在厨房和餐厅前来回穿梭。反倒是吕家人要么逗弄孙女,要么喝酒聊天,完全没有顾及冯家人的感受。
冯洁看着他们家人,又看着自己父母在厨房忙里忙外,期间多次想去帮忙。一来被父母劝止,二来婆婆也假惺惺地说身子不好,不要辛苦。
冯家人都还没上桌子,吕家人已经吃了大半。冯洁闷不做声,只能给公公、婆婆夹菜,大女儿冯倩楠和小姑子关系好,便由着小姑子带着。
又过片刻,冯洁的爸妈也都陆续上桌。
这时,公公咳嗽一声,所有人方才将目光看向他——这分明是要说事情的节奏。
“既然今天是个小孙女满月的好日子,也是该把名字确定了。”公公这一句,冯洁知道是来者不善。
大女儿叫冯倩楠,顾名思义。这都拜她爷爷所赐。
如今,按照这个逻辑,恐怕小女儿的名字,也不会更好。
“大家觉得如楠怎么样啊?”公公一边放下筷子,一边从自己的外套里掏出几张裁剪整齐的小宣纸,上面是用毛笔写的黑色的墨纸。他将这些小宣纸很快铺在桌面上,“这都是找命名大师认真看了的。”
其他人都没吱声,在这个家不吱声便代表默许,冯洁可不想自己女儿是这个名字,于是堆着笑说道,“爸,大女儿名字就有楠字,要不换一个吧?”
公公一听冯洁这话,其实不太高兴,但他继续装模作样,翻起另外几张卡片,“也对,那这两个名如何?盼娣,或者招娣?”
“爸,您这意思是?”冯洁一听,大吃一惊,莫非公公这次醉翁之意不在酒。
“嗨,还能什么意思。”婆婆又坐不住了,“冯洁,你仔细斟酌一下,看要不要过段时间和吕成再生一个。”
婆婆这句话,真如一道晴天霹雳,她往往没想到竟然在二女儿满月的聚餐上,公公和婆婆竟然提议她生三胎。
“妈,说这话不是时候吧……”吕惠刚刚还在扒饭,装作对着一切视而不见,但是一听到这句,她也忍不住多嘴一句。
“你先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吧吧,管那么多事儿干什么。”婆婆又开始小声嘀咕,但是一如往常,每一句话剩下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从小都只管哥,不管我,我的婚姻大事,我也要自己做主!”吕惠被她母亲这一羞辱,也觉得坐不住。
“重男轻女。”冯洁和小姑子现在是一条战线,她赶紧帮忙补上一句。吕成一听,脸色一变,赶紧止住冯洁。
“冯洁,我告诉你!我们吕家人是最讲男女平等的。我之所以督促你生个儿子,无非只是按照儿女双全的理念。”
婆婆说得振振有词,冯洁听得哭笑不得。
吕成这又赶紧去制止吕惠,还劝说不要冲动。
冯倩楠目睹家人这一幕,开始哼哼唧唧起来。冯洁这才又撂下睡在婴儿车里的小女儿,去安慰大女儿。
冯洁再看看自己的父母,两个人从家人争吵到现在,一声不吭,面如死灰。其实,冯洁知道自己父母心里肯定难受,但是在婆家人面前就是直不起身子。
这一切都与冯洁的婚姻有关。
4
冯洁是家中独生子女。
冯洁大学毕业以后回到家乡发展,进入一家国有企业做财务,在工作中认识同样大学毕业的吕成。
冯洁性格温柔,长相恬静,那时的她总是长发飘飘,仙女长裙。但是,由于过于腼腆的性格,她大学只谈过一次三个月的短暂恋爱,因此分手。之后,冯洁便决定,要找一个普普通通、过日子的踏实男人。
吕成五官端正、一米七八的个子,正好与冯洁一米五八的身高相衬。吕成初次在同事培训上认识冯洁,便对她有强烈好感,并通过同事传话,表达对冯洁的爱慕之情。一来二去,冯洁便答应与吕成交往。交往以后,冯洁觉得吕成性格不坏,整体上算得上敦厚,觉得是一个可以过日子的男人。
比较意外的是,冯洁的父母一直是做瓷砖销售生意,虽没有发大财,但也算是小康之家。而吕成的父母竟然也是做家装生意,并且在本市小有名气。经过了解以后,其实冯洁的父母与吕成的父母早有认识,是关系尚可的生意伙伴。
双方见过家长之后,冯洁的父母自然对吕成很满意,但是吕成的家人则似乎对冯洁颇有微词,尤其是她未来的婆婆,总觉得冯洁家庭条件不够优渥,人也不算标致。好在吕成对冯洁追求在先,他很坚持。
当二十三岁的冯洁和二十五岁的吕成订婚之后,天有不测风云,冯家生意经营不善,出现财务困难,当时的吕家人二话不说,拿出一百万救济。这才使得冯家人渡过难关,这一点,冯洁和他父母都表示心存感恩,直到如今在,这一笔钱也没有还。
结婚的时候,公公说,就当是个彩礼,让冯家人别往心里去,结婚以后,婆婆却常以此事要挟,但凡遇到事情,就说要不是当年我们救急,哪有你们现在的好日子。
这个事情,一直让冯洁的父母在婆家人面前有点抬不起头,因此,平日里对婆家人也是谦和到自卑,凡是也都让着婆家人。日子一长,双方家长似乎心照不宣,形成默契,达成这种家庭氛围。
冯洁其实一直有想把这一百万还了的念头,只可惜冯洁父母确实财务吃紧,一直以来,也便不再提这个事情。
婚后,冯洁才发现公公、婆婆一心想要她生儿子。丈夫吕成之前觉得只是憨厚,现在有些愚孝,不仅不保护冯洁的感受,还鼓励冯洁顺从父母之言,配合多生儿子。
不知何时起,生儿子成为报答吕家人的方式。
但是很遗憾的是,冯洁一胎并不是儿子,其实冯洁和吕成觉得无所谓。但是公公和婆婆反应很大,有个女儿之后,婆家人还主动提出,这一胎跟着冯家人姓,冯洁其实早就意识到,婆家人的意思是再生一胎。冯洁起先很是抗拒,婆婆便又常以这一百万元为理由,逼迫冯洁生二胎,到最后,婆婆闹得公公、姥爷、姥姥都劝冯洁再生一个。就连丈夫吕成,也觉得非生个儿子不可。
无奈之下,冯洁最后只好在大女儿快五岁之时,答应与吕成再生一胎。可谁知,这一次又是一个女儿。
如今已经结婚七年,正处在七年之痒的关键时间。冯洁,终于觉得自己无法再忍受。
5
“我的亲娘、我的亲爹,你们能说点什么吗?”当下,看着如此强势的公公和婆婆,看着显得有些懦弱的丈夫正掐着小姑子的手。
“我……”姥姥终于坐不住,正准备站起来,姥爷却赶紧扯着她衣袖,往下揣。
婆婆一见这一幕,讪笑道,“亲家们,我们多不容易。你们应该还记得我们之前给你们的一百万吧?”
婆婆这句话不说倒好,一说反而让姥姥果断地站起来,这次姥爷也止不住,“亲家母。我们家一直都记得,一直都感恩戴德。只是,您这次说冯洁,确实也有点过分了。你们家确实很重男轻女啊。”
婆婆一听姥姥这话,嘴角边的笑容已经僵硬。
“还有,喝药这件事情,我大致已经知道。是我不让冯洁继续喝的。”姥姥继续说,“是这样的,我发现我家小区楼下,现在也有个老中医,成天推荐各种生儿子的秘方,我一个老友给他家儿媳妇也买了一包,我上次无意瞅见,我感觉和您之前给的补的药方是一模一样的。”
“我起先也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是我找老友拿了一点,我偷偷经过比对,八九不离十。这件事情,我还没给我女儿说过,老冯说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这才像我妈,肯定是我妈求得什么求子药!”吕惠趁着吕成不备,也跳起来说道。
现在,有了姥姥的指正,婆婆现在脸色更加难堪,她赶紧圆场,“就算是又怎样,我还不是为了我家儿媳妇好,我看啊,这次为何没有生儿子,就是因为没有听我的话,把药喝完!”
为让冯洁生儿子,婆婆竟然给她熬了一碗汤。
“婆婆……”冯洁如同再次遭遇一场打击,她顿时觉得浑身无力,似乎要瘫倒,幸好姥爷上来扶住她,她不知道是因为贫血,还是因为内心受到打击。
冯洁不是第一次喝婆婆给的各种汤药,她现在一想起来便觉得背后发凉。
“妈,你疯了吧!随便给哥嫂喝些不明不白的汤药,万一哥嫂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可难辞其咎!”吕惠也瞠目结舌,说出冯洁的心声。
“不许胡说八道!”吕成上来,继续死死拽着吕惠的手,让她一直叫痛,没有力气说话。
“我偏要说,哥你也是疯了,嫂子可是你的女人,你竟然不帮她,帮你妈。你就是个妈宝男!我看这次嫂子难产,肯定与平日里喝什么汤药有很大关系……”
怀孕后婆婆每天喂她喝中药,生产时她险难产,才知药有问题。
婆婆已经气急败坏,她突然一步走上来,顺手就给一巴掌在吕惠脸上。
众人都听到啪的一声,吓呆了。即便是冯倩楠,现在也吓得哭不出来,赶紧躲在冯洁的身后。
“妈,你竟然打我……”吕惠捂着脸,眼睑边也有泪光。
“我当然可以打你,你这么没大没小,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么大的人,不可理喻!”婆婆一怒之下,再次说出“不可理喻”四个字。
公公也在旁边唉声叹气,似乎表示对吕惠的极度失望。
这时候,姥姥走上前去,开始安慰吕惠。
“亲家,我可算看明白了。我老冯在这里以人格担保,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一百万元还给你们!”姥爷一边瞅瞅自己的女儿,一边瞅瞅吕惠,心疼的拍着胸膛说。
冯洁看着这一切,就好像是结婚后的一切积怨都在此瞬间释放。最重要的是,她看着眼前的这名丈夫,显得如此之陌生,她都怀疑,自己的大好青春是不是都一直浪费在生儿子的阴影之中。
“我要离婚!”冯洁鼓起勇气,在此立起身子,她看着吕成,眼神坚定,似乎不容辩驳。
就在这个时候,小女儿在摇篮里嚎啕大哭。
这哭声,似乎也是在苦诉着婆家人的种种不是,在这间屋子里不停的回荡,成为一股力量,鼓动着冯洁负重前行。
6
一年以后的秋天,当树上的最后一片绿色的枫叶染成深红色之时,它从枝头上缓缓飘落,落在冯洁的手里。
冯洁欣喜地举起这枚枫叶,然后递到身旁的女儿冯倩楠的手里,对着她说,“楠楠,你看,这朵红色的枫叶好美啊。”
“妈妈,我要把它送给妹妹。”冯倩楠露出纯真可爱的笑容。
一个月前,冯洁正式和吕成通过诉讼离婚。起先,冯洁的父母并不同意,但是一想到婆家人的种种作恶,冯洁在做了半个月的思想工作后,终于争取到父母的同意。吕成先是有些犹豫,倒是公公和婆婆很是爽快,婆婆还夸赞自己的儿子“天涯何处无芳草”。
目前,冯洁的父母已经凑齐五十万元,还给婆家。婆家人自然是对外说,这都是冯洁的不是,还以突然还钱为理由,在外面说三道四,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冯洁在家里做了多大的错事。冯洁则一笑而过。
整个离婚的过程都很顺畅,在抚养权方面,冯洁争取到小女儿的抚养权,而大女儿判给吕成。夫妻共同财产各得一半。
因此,冯倩楠如今改名吕倩楠。而小女儿,则有冯洁取名字,命名为冯美情。冯洁希望她的女儿,今后能够有一个美好的爱情,这样让她有一段美好的婚姻,美好的家人。不能如她一样重蹈覆辙。
冯洁牵着冯倩楠的手,马上走到一个大酒店门口。吕成站在门口,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冯倩楠依依不舍的与冯洁道别,还在她耳畔偷偷地说,“妈妈一定要来多看我,最近爸爸老是带一个阿姨回家吃饭,我一点都不喜欢。”
冯洁听得心里难受极了,可是她觉得无能为力,她先是轻轻地吻女儿的额头,然后再次看向吕成,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因为离婚而显得憔悴,反而脸上依旧带着那种略微憨厚的笑容。
此时,吕成走下酒店的台阶,主动走上来,看着冯洁,“你最近还好吧?”
冯洁不置可否,她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一个红包,“这是我爸妈的一点心意,祝贺吕惠新婚,你一定要给我随上。”
“家人们都在里面,你确定不进去?”吕成接过红包,但是感到有些吃惊。
冯洁摇摇头,含着笑容,她心想着,可不想再见到那两个令人讨厌的老人。
“还有,当着孩子的面,以后少带些陌生女人到家里。否则,我会和你没完。”
吕成一听这话,开始支支吾吾。便也只能匆匆点头。
正当她转过身子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声:
——姐!
她回头一看,吕惠竟然穿着婚纱,从酒店门口奔来,而且她手里还拿着一束捧花。
吕惠踉踉跄跄,提着白色纱裙,跑到冯洁面前,对着她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我等很久了,快进去吧!”
“这天气怪冷的,你赶紧进屋!”冯洁这一看很心疼,但是吕惠今日是如此的光彩照人,她忍不住夸一句,“你今天太美了,如同天仙下凡!”
吕惠一高兴,准备拉着冯洁往酒店走去,然后冯洁还是纹丝不动,“谢谢好妹妹,我还得回去照顾美情。她姥姥下午得工作,我要抓紧换班。”
冯洁与吕惠相视而望,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
“那好,你拿上这个。”吕惠将手里的捧花递到冯洁怀里,“祝姐姐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又开始说胡话!”吕成在旁边气的直发抖。
“妈妈,快收下!”冯倩楠似懂非懂,却为此喊着。毕竟冯倩楠除了母亲,最喜欢的便是姑妈。
冯洁,接过捧花。心里一阵五味杂陈,她先是露出吃惊的表情,接着莞尔一笑。
吕惠又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是我嫁入吕家,唯一遇到的好人。”冯洁真情流露,双手示以回应。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吕惠又立直身子,朝着冯洁吐一吐舌头。脸上洋溢着笑容。
酒店里又走出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正呼喊着吕惠的名字。吕惠只好依依不舍的与冯洁告别,并说要保持联系。
吕成早已不耐烦,他便牵着冯倩楠,有些懊恼,有些无奈的头也不回的先进入酒店。
冯洁目送着这对美好的新人迈入幸福的门廊,并最终消失在视野之后,她久久矗立,不能释怀。
冯洁再次看了看手里鲜艳而神圣的花朵,她攒得更紧了。
这一束充满生命力的鲜花,此时如同她人一样,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那么年轻,还是有追求爱的可能。
她暗暗发誓,不管未来如何,她都要如花般灿烂的活下去。
毕竟,她才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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